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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水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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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失忆,看到自己以前的照片总会有点好奇,可偏偏傅生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别皱眉了,”傅生看着他的手,“就这么喜欢我小时候的照片,抱着不放?”
      陆离冷哼一声,抬手将相册放回了抽屉里。他知道不应该多问,但是没忍住:“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傅生看向他,语气轻淡:“怎么这样问?”
      陆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伸手捻了一下耳朵,“没什么,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就能回,”傅生眼睛在照片前移开,“困了?”
      陆离没滋没味地嗯了一声。
      那天的事就像一个插曲,后来没有再提,陆离却记在心里。
      他记得傅老爷子说的,傅生黏人又胆小,可某人肆意妄为又处处对人疏远。
      他记得傅老爷子说,傅生对毛茸茸的动物没有抵抗力,可某人看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冷淡的,无情的,脱离世外的。
      不过,陆离只是偶尔想想。
      过完年的日子过得飞快,班主任老于在黑板上写的距离高考还有100天已经被擦了无数遍。
      上面的数字抹掉又被添上,像是被快速地翻转的牌子,逐渐从100逐渐成了1。
      班里氛围也越来越压抑,就连李学波都闭了嘴。
      “我这个题型的题还没吃透怎么办?”
      “今年语文作文班主任压的是什么类型来着?”
      “我靠这个物理化学题,真的是人做的吗?”
      考试前一天,各科老师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没有人再讲课做题,也没有人再催作业学习。
      只有学生低头忙着多学一点是一点。
      这么多年的成果,就靠这一场考试。
      在学生们紧张的哀号中,班主任拿着一个袋子进了屋。
      “老师你拿的什么?”李学波眼尖的问。
      其实学生都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走个流程。
      “小兔崽子,明知故问是吧,”班主任看了一圈教室里的人,“来,咱们北川高三的传统。”
      他朝着后面的长江挥了挥手,长江搬了一个纸箱子进来。
      “那我就再简单介绍一下,”老于说,“咱们班有五十八个人,里面有五十八张纸条,其中五十七都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写了一个福字。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抽。”
      说是抽福,其实也是为了给班里的紧绷的学生放松一下。
      学生们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去抽箱子里的纸条。
      老于在讲台上喊:“都抽到了吗?”
      “抽了。”
      “既然都抽了,就打开看啊,”老于说,“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
      全班学生笑了一声。
      李学波双手合十,抱着纸条祈祷:“福!福!我要那个最大最甜的橘子。”
      他打开之后,先是哀号一声,接着又趴到桌子上。
      陆离看了他一眼。
      “陆哥你的是什么。”
      李学波坐起来,凑过来,一起看着陆离手里的纸条。
      陆离垂着眸子,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打开。
      在李学波紧张的呼吸声中,先是露出一个角,接着里面的福字露了出来。
      “我靠!”李学波惊喜地喊了一声:“陆哥抽到了。”
      周围还没有打开纸条的学生集体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还看什么。啊,没戏了。”
      “我就知道这种运气轮不到我。”
      “果然还是运气不好啊,明天高考能不能转运啊。”
      老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运气不错啊,小子。”
      他走上讲台,将袋子里一个贴着小福字长得很是周正的橘子拿下来,放在陆离桌子上。
      “今年的福橘是你的了,”老于很是心疼地,没好气地说,“对它好点,这一个就花了我快三十块钱,自掏腰包买的。”
      陆离目光在橘子上看了一眼。
      班里人被老于的话逗笑了,又因为自己没有哀号起来。
      老于看着下面的这群小兔崽子说:“行了,你们也别嚎了,虽然没有福橘,但老师给你们买了其他的橘子一人一个,班长,给每个人都分分。”
      这话一出,班里的氛围又活跃起来。
      “老于你真棒!”
      “不愧是我们的男神!”
      老于笑了:“就知道嘴贫,这么感谢我,这次都考个好成绩,让我高兴高兴。”
      “我的,我的,给我留一个。”李学波眼睛冒光在袋子拿了一个,迫不及待地就扒了皮向嘴里送。
      他边吃边看向陆离:“陆哥你怎么不吃?”
      陆离垂了下眸子,看了眼讲台前的钟表,问道:“第二节课间是多长时间?”
      李学波将橘子瓣塞进嘴里:“二十分钟。”
      说完,他又疑惑道:“你干什么去?”
      ……
      古董店的阳光一到夏天总是很充足,尤其是院子里。
      但是院子里最佳乘凉位置被人占了,苦命的蒋文只能将那些不经晒的植物都搬到了房檐底下。
      傅生坐在躺椅上,冬天就不爱动,夏天天气热,就更不爱动了。
      他拿把扇子盖在脸上,挡着从大树枝叶间露出来的光。
      “明天就高考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蒋文看了一眼躺椅上悠哉的某人,连续翻了好几个白眼,“就连傅老爷子都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了,还嘱咐我这两天做饭一定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