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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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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溺婚
      男人的嗓音轻柔, 像揉碎了的月光,仔细听竟透露着几分乖巧。
      时栀一时间愣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告状道, “他叫我阿姨。”
      “是他不对, 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周修谨轻声哄着,“嗯?”
      时栀毛慢慢地顺下来, 悄悄瞪了小男孩一眼,“哦。”
      “……”小男孩也是醉了, 这两人确定真的是情侣?怎么看怎么像是熊孩子和无条件偏袒熊孩子的熊家长。
      吉他最后还是借到了,周修谨坐在走廊的木椅上,干净整洁的指尖拨弄着吉他弦, 低头的时候能看见很长的睫毛。
      居然还挺好听!
      时栀听着听着注意力就转移到他手臂的肌肉上了, 线条跟着旋律扯动, 写满了性感。说起来周修谨这个人其实属于很温和、没什么侵略性的, 但是总能从细节里窥探出另一面。
      耳边吉他声戛然而止,时栀不解, “继续, 姐姐给你赏钱。”
      说着她从口袋里费劲地找出一张红色的钞票放进周修谨的裤兜里, “快, 继续。”
      周修谨的眸光放在一脸嘚瑟的她身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弟弟呀。”时栀心想周教授都那么乖巧地叫她姐姐了, 她怎么能不认。
      他轻笑一声, 模样似乎有些无奈,“既然栀栀有这种癖好, 那我也只好满足你了。”
      “……”时栀感觉自己好像被阴了, 但是对着一脸宠溺的周修谨实在是说不出来话。套路, 全是套路,她转移话题,“换首曲子吧,我想听。”
      周修谨脸上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之后才抬起头轻声说,“我只会这一首。”
      “……”
      空气里充满了尴尬,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时栀去还吉他,路上周修谨看了她一眼,“想笑的话就笑吧,不用这么辛苦。”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弄得周修谨耳根都红了,心里想着时栀会不会嫌弃他,谁知道时栀笑眯眯地说,“你太可爱了。”
      好像也不是什么坏话,只是形容男性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周修谨看了她一眼,“可爱,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
      还挺新奇。
      “怎么了?你之前不也说我可爱吗?我不能说你?”
      女孩瞪着杏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惹得他嘴角笑意有些收不住,心想,本来就很可爱。
      山里到底跟之前住的环境不一样,时栀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有点痒,但是不是很严重她也就没在意。
      早上她被痒醒了,周修谨睁开眼,“怎么了?”
      她哼哼,“这儿痒。”
      女孩掀开裤腿,白皙的皮肤上有几个红点。周修谨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虫子咬的,这里很多虫子。”
      他几个学生也是。
      “那、那为什么它们只咬我不咬你。”时栀满脸写着“不公平”三个大字,她突然get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因为我血比较好喝它们就只咬我不咬你,多亏了我吸引虫子,不然你也被咬了。”
      周修谨忍着笑意,时栀叉腰,“都怪你不吸引虫子,它们全都咬我,我好难受。”
      眼见着她无理取闹,周教授搂着她,“抱歉,都怪我,别生气了。”
      “我偏要生气。”
      小姑娘跟他闹着脾气,周修谨知道是玩闹倒也没当真,“好了,我现在带你去买点膏药。”
      这边太偏僻,根本就没有医院诊所类似的地方,只能去那种简陋的药房买点药。回来之后,周修谨卷起她的裤腿,温凉的手指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痒痒的。
      好不容易弄完了,时栀突然不好意思地说,“我背上好像也有。”
      她又涂抹不到,掀衣服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点什么。
      周修谨见她脸颊红了,轻声哄道,“把衣服脱了,乖。”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即将发生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时栀听了这话头顶都开始冒烟了。想着反正平时都看过了,时栀眼睛一闭,背着他把衣服脱了。
      后背白皙的皮肤上布着几个红点,有些可怕。
      周修谨心疼地帮她涂好,轻柔地将盖子盖上,“差不多好了,等晚上再给你涂一次。”
      “……”还要涂?
      时栀想到自己刚刚趴在床上被他看,这下脸上热度是彻底下不来了。
      但是好歹已经结束了,周修谨并没有说什么,时栀松了口气,然后还没轻松半刻又听到他说,“栀栀今天穿的颜色很漂亮。”
      穿的?什么?还能是什么?
      男人嗓音里带着笑,好像是说多么平常的一件事一样。
      时栀在心里骂了句衣冠禽兽。
      大概是祸不单行,时栀晚上的时候发现生理期提前到了,她疼得在床上直哼哼,还不忘记抱怨,“周周,这个地方肯定有毒,我下次再也不来了呜呜呜。”
      周修谨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带卫生棉了没有?”
      “没有。”她葱白的指尖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帮我买?”
      他咳嗽了一声,大概是二十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事,但是仍然站起来,“栀栀,你等会儿。”
      周修谨找了家大一点的店,从里面挑了卫生棉还有热水袋。
      店家看到他满脸通红的模样,“给老婆买?”
      “嗯。”他想了想,“能借我一点热水吗?她肚子有些疼。”
      原本还挺顺利的,谁知道几个学生进来买吃的,就看见自己那个一向正经的周老师,居然拿着粉色的卫生棉,画面十分地……诡异。
      她们瞪大眼睛,然后想笑又不敢笑。
      周修谨只是耳根红了,倒是没有露出窘迫的神情,他轻笑了一声,解释,“你们师娘肚子有些不舒服。”
      “……”几个女生快被周老师的温柔融化了,呜呜呜神仙爱情。
      他想了想,又说,“天已经快黑了,你们早点回去。”
      “嗯嗯嗯。我们知道的,周老师。”
      等周修谨走了之后,为首那个人突然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师娘怀孕了吗?”
      “怀孕了能来大姨妈吗?”
      “对哦,谣言误我!”
      周修谨回去之后把卫生棉递给她,时栀看了一眼,“周老师,我刚刚还在想你会不会就买一样回来,没想到你每个都买了一份。”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笨?”
      他笑了笑,把热水袋拿出来放在被窝里。
      时栀换完之后钻进去,感觉暖呼呼的。周修谨温热的手伸进来,轻柔地按着她的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三个字还没吐出来,时栀突然可怜兮兮地说,“疼。”
      她为自己的小心机点了个赞,说了这个字之后果然享受到了周修谨温柔的服务,心想这一波赚翻了。
      时栀跟被撸的猫一样享受,还假模假样地问,“我是不是不该来,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不会,看到你心情变好了很多。”
      她笑眯眯的,心想周教授嘴真甜。
      因为生理期腿酸,时栀之后的几天没怎么出去玩。回到曼都之后她高兴得不得了,心想终于可以离开那儿了。
      别热山风景虽美,但是真的跟她八字不合,去了之后除了一身包啥也没落着。
      回来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时栀都在找好吃的,那边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让无甜品不欢的时栀差点疯掉。
      这天她醒来之后想着做点吃的,结果接到周至深电话,说晚上会来吃饭。
      时栀当即就警惕了起来,眯眼道,“你为什么过来吃饭?不允许。”
      “周修谨是我叔叔,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不能,我跟他要过二人世界,你要插足吗?”
      周至深笑了,“你不就是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么?”
      “我怕什么?周修谨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怪我。”时栀不屑,“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对方愣了一下,小叔叔是不是太宽容了,为什么对自己就不这样?呵呵,对老婆犹如春风般温暖,对亲侄子犹如严冬般无情,重色轻侄!
      “既然你不怕那还说什么,我有些重要的事要跟小叔叔商量。”周至深说,“你放心吧,我会带苏春记的私房菜过去的。”
      时栀呵呵哒。
      想着他会带吃的来,还是苏春记的,时栀也没自己做,等着一会儿白嫖侄子的。
      她翻出在山里拍的照片,一张一张的p。说起来周修谨一直没什么照片,好像能看到的大部分照片都是跟她谈恋爱之后才有的。
      时栀想着之后洗出来放进相册里,她弄着弄着就晚上了。
      没过一会儿不要脸的周至深果然过来了,时栀翻了个白眼,很不爽地看着他。等视线触及周至深身后的周修谨,她立马换了副面孔,眼底盛满笑意。
      周至深告状,“小婶婶都不让我来,还说什么你们要过二人世界。”
      周修谨笑了笑,“抱歉,如果下次知道要过二人世界的话,我不会让他过来的。”
      周至深:???
      之前周修谨明明还让他乖,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变成了这副模样?所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周至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头上亮得发光。
      吃饭的时候,他跟周修谨聊了一会儿正事。时栀很多东西听不懂,也就插不上话,低头默默地吃饭。
      周修谨大概感觉到冷落了她,一边听周至深说一边慢慢地剥虾给她吃。
      周至深才说了一句,就见小叔叔温柔地喂小婶婶吃虾,这秀恩爱的画面差点把他的钛合金狗眼闪瞎。他无语,酸溜溜地说,“你说我前女友要像小叔叔一样宽容就好了,小婶婶海王你都不怪她。”
      时栀呼吸急促,慌乱地说,“我哪有?”
      “海王是什么?”周修谨轻声问。
      “海王就是指中央空调,喜欢广撒网捕鱼那种。”周至深看向时栀,“小婶婶,你之前还找我要联系方式想要撩我,你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