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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是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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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什么量级的白月光
      沉繁枝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司岍那块儿床铺余温都不剩,他早就上班去了。
      手机里昵称为“傅骚机”的燕京第一聊骚辅助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昨夜体验如何。
      沉繁枝懒得理他,悠哉游哉喝了杯牛奶,出门做spa去了。
      今天她约的大学室友顾蘅熙还有周湄小聚,缺席的许知意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篮球队教练员,最近随队员南征北战不在燕京。
      当年323寝室的这四位,是机缘巧合调剂住在一起的,且不说四人专业各有千秋,长得也是盘靓条顺,在学校里颇负盛名。
      老大周湄是设计系的,178的优越高度,大学里打了四年篮球校队,毕业后转行做了模特;按年纪沉繁枝行二;老叁许知意和老四顾蘅熙都是经管系的,只不过许知意半路出国进修了两年,回来就进体院了。
      大学时期,周湄性格女汉子,宿舍几个遇到事儿都是她率先站出来扛;沉繁枝呢长相出众,蝉联叁届舞蹈系系花头衔,在宿舍里向来是担当知心大姐姐一角;许知意个性独立又有点慢热,但熟了以后总爱黏着沉繁枝她们,像是四人间的粘合剂;顾蘅熙在家里就是老幺,所以小孩子天性,很是天真烂漫。
      值得一提的是,打从沉繁枝嫁给司岍,她就和顾蘅熙成了妯娌。
      因为顾蘅熙嫁的是司岍他堂哥,司渊。
      做spa的会所离周湄的摄影棚远了点,顾蘅熙和沉繁枝到了后在会所的休息室里闲聊,沉繁枝提到她接的采访,没想到顾蘅熙也认识荀雯峤。
      “我家司医生和她老公迟北徵熟,迟家那医疗产业遍布全国,他一直想挖司渊去他们私人医院。”
      沉繁枝:“倒是没听傅少津提起过这茬。”
      顾蘅熙提起旁人的八卦就来劲,“说起来,傅少津到现在都还单着呢吧?”
      “你又不是没他微信,没瞧见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正在求偶’状态的朋友圈么?”
      “笑吐我,你说傅少津这架骚机何时才能落地返航啊?”
      沉繁枝背后损死党也不带客气:“等他骚断腿那天吧。”
      顾蘅熙赶紧把手里的骨瓷杯放回桌上——她怕笑得手抖,把花茶都给洒了。
      她刚想起一个事儿要讲,还没说出口,周湄姗姗来迟,被打了个岔的顾蘅熙直至叁人分别后,已经坐到司渊车上了,才想起来。
      “糟了!我忘记给吱吱通风报信了!”
      司渊对她怒拍大腿的行径见怪不怪,“报什么信?”
      “温暖和孟印珈回大院了啊!”
      温暖。
      赴傅少津约的沉繁枝坐在出租车里,盯着荧幕上顾蘅熙打的那行字,久久未能回神。
      不知道多久没听到这个人名了呢?
      说她是司岍的青梅也好,白月光也罢,总之“温暖”此人,是挡在司岍和沉繁枝前往“亲密无间”的康庄大路前的一道天堑。
      他们俩从来都没有真正跨过这条鸿沟,去正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矛盾与症结所在。
      而两人在亲密关系里这般拧巴、别扭的局面,实则成因久矣。
      这一切还得从二人的成长环境说起。
      沉繁枝出生在老城区的外交大院里,她的父亲在国安局上班,母亲才是外交官。大院里的楼房分区域等级,沉繁枝他们家被分在老职工院这块,跟替各国首脑做菜的大厨家属同院,邻居还有礼宾司的服装师那些叔叔阿姨。
      跟他们院一墙之隔的南门大院,才是最靠近政治中心的外交世家聚集地,不仅门口有人站岗,院内也有警卫连治安。而司岍,就在那其中的一栋小院里长大。
      大院里人丁兴旺,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圈层。去过北美的聊得到一块儿,爹妈有谁在非洲的抱团取暖,南门那些个内院子弟更不用说了,祖辈起就奠定的深厚情谊,就靠他们这代独生子女来继承衣钵了。
      而沉繁枝的存在,便有些尴尬了。
      他们家照理不该跟一些所谓搞后勤的职工做邻居,无奈她爸工作的特殊性,外交大院里不少人家都不喜欢跟她家来往,尤其那些个爱侃大山的邻居,总觉得一举一动都被她爸监视着,生怕哪天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不是被请去喝茶这么简单了。
      所以沉繁枝在老职工院里,没有什么亲近的小伙伴,只有隔壁楼里和她一起上舞蹈班的温暖、孟印珈称得上熟悉。
      沉繁枝认识她们俩的时候,孟印珈就已经成为温暖无话不谈的朋友了。温暖人如其名,性格和善友好,孟印珈则有些锋芒毕露,沉繁枝小时候找温暖玩,孟印珈还会争风吃醋排挤她。
      除此之外,就剩机关幼儿园同班的傅少津这个智障儿童喜欢和她玩了。
      对于此事,沉繁枝百思不得其解。
      她自己得认,她从小就有点偏执孤僻,甚至毫不避讳自私自利的阴暗面。就这样一个她,傅少津还整天屁颠屁颠地缠着她玩?
      “那是因为爷博爱!爷伟大!爷见不得有人搞小团体挤兑人!爷从小就正义感爆棚!”每次讨论到这儿,傅少津都能先夸自己半个小时,再补充一句讨打的吐槽,“但吱吱你小时候那性格,真的不讨喜。”
      “学舞蹈就学舞蹈,整天昂着个脖子拿鼻孔看人是怎么一回事?!”傅少津越说越来劲,还手舞足蹈比划起来,“气就气在,分明是同岁只比我早了半个月出生,就能比我高出这么大一截!”
      沉繁枝嗤笑,“别以为你们在背后给我起绰号,叫我‘小间谍’的事儿我不知道,论抱团,你可不输孟印珈那群人。”
      “那你把我和孟印珈他们归为一类可就是辱没我对你一片赤诚了啊!孟印珈她爸进去后,大院里的孩子没是非观念,都赖你爸是国安局的,连带你也被孤立的时候,可是我傅少津挺身而出,救你于水火啊!”
      “是是是!你傅大善人的大恩大德,小沉我没齿难忘!”
      “哼!”傅少津喝了口酒,“你可别忘了,我还是你和……”
      幽静的清吧里突然来了群活力四射的大学生,傅少津的话被嘈杂声掩过,沉繁枝看到他的口型,恹恹地垂眸,也抿了口酒。
      “温暖和孟印珈回大院了。”
      傅少津被这个消息噎了下,他有点不可置信,“温暖也回国了?”
      沉繁枝连点头都没力气。
      “操!幸好你和司岍已经领证了!”傅少津心有余悸道,“你看我当时劝你别和他恋爱长跑下去不无道理吧?要再跑他就得换跑道了!”
      沉繁枝按捺住想掐死他的冲动,扫了他一眼。
      “不过好歹你现在也是明媒正娶的司太太了,温暖这种量级的白月光,人就在身边时你都能让司岍乖乖回你掌心,别说如今黄花菜都凉了……”
      沉繁枝觉得今天她不撕烂傅少津这张嘴,真是我佛慈悲。
      温暖这种量级的白月光,是什么量级?
      她猜连司岍自己都不知道,如今温暖在他心里还占了几斤几两。
      至少,绝对不像傅少津说得这么轻飘飘的。
      “但温暖回来就回来,捎个孟印珈算怎么一回事?她家不早就……凭啥回大院啊?”
      “孟印珈她爸的事前年就被平反了,顾蘅熙说她政审和国考都过了能进部里了,好像出于对他们家的补偿还是什么的,反正把她家那套房子分还给她住了。”这其间的龃龉,顾蘅熙没细说,但沉繁枝大致都能猜到,“孟印珈这回也算是出尽了风头,荣归故里了。”
      傅少津拎得清是非,抽丝剥茧般得出结论:“反正当年她爸自己言行不端被警告处理,跟你爸那儿扯不上半点关系。现在她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大院这么大,外交部这么多精英,她个二十六七岁才考进部里的小菜鸟,能扑起多少水花?”
      然而,孟印珈在外交部里扑起了多少水花,沉繁枝不得而知。
      但此女,却是实实在在的,往沉繁枝和司岍的婚姻里,掀起了一阵浪潮。
      还是郑重申明一下吧: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不想牵扯到政治高度,所以事业板块不一定会写得很热血沸腾之类的,某些设定与细节,大家当“轶事”听闻就好,经不起推敲。
      另,因为是剧情肉文,所以前期铺设定这些会有点慢热,大家轻拍!预计大约3:1的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