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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是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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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对峙
      沉繁枝尚在病中,情绪不宜大起大落。
      可傅少津见她一身傲骨,像是早已将她和司岍之间的爱恨情仇全部封存。
      仿似听到了尘埃落定的声响,沉繁枝的心门也在那时被上了锁。
      “吱吱,其实司岍一直在找你。”
      傅少津想,或许他可以帮她开一扇窗,让她不要继续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躲躲藏藏,阳光洒落的时候,她应该亲眼去看看,她喜欢的人,是否还站在屋外。
      “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我不要。”那时的沉繁枝,爱钻牛角尖,“我就要去vix了,我和司岍,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见不见那一面,有什么意义呢?”
      沉繁枝垂首,攥紧雪白的被单,压抑心中翻江倒海的悲楚。
      傅少津轻叹一息,再无多言。
      所以当沉繁枝漂洋过海,自以为将司岍抛之脑后开启她的“第二人生”时,异国他乡,d区霓虹闪烁,大使馆门口穿堂风刺骨,两人却宿命般重逢。
      爱情由此重启。
      伴着一些隐晦的过往里,两叁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几道嘶声力竭的呐喊。
      那些呐喊,是想让司岍清醒、想让司岍回头的声音。
      他爸爸说,“你在国内有着大好前程,却非要跑去国外给别人打下手,一去至少四年,真不是时候。”
      他妈妈说,“或许你觉得你爸是司伯清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和你爸?!别人眼里的香饽饽,在我们眼里是什么呢?是担惊受怕!”
      他爷爷说,“家里没人想要你光宗耀祖,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奶奶说,“小岍啊,你自己想清楚,不要后悔就好了。”
      只有他舅妈说,“小岍,你才二十来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还记得《德川家康》的序语是怎么说的吗?”
      那是司岍的枕边书,司岍简直倒背如流,“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德川家康的回答是:「等待它啼。」”
      “是啊,等待,你要耐心等待。”
      无论对爱情,还是对时机。
      所幸,司岍等来了修成正果的爱情,也在事业上有了一番作为。
      唯一有所忌惮的,就是他的爱情进了婚姻这座围城,他想安然无恙,在围城里待一辈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
      司岍得认,当看到沉繁枝和傅少津一起出现在大院里那一瞬间,他的情绪从爆发的临界点崩溃了。
      他不明白,沉繁枝为什么宁愿陪傅少津去见他的家人,也不愿意跟他踏入南院。
      今天的他格外不依不饶,两人沉默着回到家中,再没了左邻右舍都是同事的顾忌,司岍抓住要去换衣服洗澡的沉繁枝,高声质问:“沉繁枝,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你说你不是自愿去的傅家,可我看你跟傅少津关系依然很融洽啊!试问如果今天换成是我不经过你同意,擅自把你带回南院,你还会像在他面前欢声笑语那样,对待我吗?”
      沉繁枝眉头紧锁,司岍的话越听越刺耳,她甩开他桎梏她的手,义正辞严道:“司岍,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去傅家吃那顿饭,不仅仅是为了傅少津,还要体恤用心良苦的傅妈和不知情的我父母!”
      “那你为何不体谅体谅我?陪我回去一趟,哪怕只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也好啊!”
      “可是,凭什么呢?”沉繁枝一开口,声音便就哽咽,“你看我爸爸妈妈,何时为难过你?可你奶奶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对我说,她不喜欢我。”
      司岍最是拿梨花带雨的沉繁枝没有办法,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哄了这么多年,只要她一哭,他就连心肝都能颤疼。如果不是她今天说出来,他或许都不知道奶奶曾对她说过那样的话。
      是该有多委屈啊,又多能忍耐啊?
      被逼到这份上了,才憋不住跟他诉苦。
      “吱吱,你是我老婆,是我司岍光明正大、走合法途径娶进门的妻子,也是我至死不渝的爱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伸手,想要抱她,却被她闪身避开。
      “司岍,你除了会说这种好听的情话,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交代了吗?”沉繁枝泪水涟涟,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从前我们没有结婚,所以对于你的家事,我从来不多过问,现在既然你想要我融入你的家庭,那么你就必须对我坦白。”
      “好。”司岍深呼吸,做好了告诉她一切的准备。
      “那你告诉我,毕业那天,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丢下一切就走?”
      闻言,司岍一怔。
      他以为沉繁枝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家里人对她态度冷淡,甚至不喜欢她。
      “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今天,遇到了温暖。”沉繁枝目光灼灼地盯住司岍,生怕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喜悦或怅然若失,“所以我才在傅家,把那顿饭好好吃完了。”
      司岍在听到温暖的名字后,仅有些错愕。
      “你见到她,还好吗?”司岍想,毕竟是曾经那么好过的两个人,而他是她们后来决裂的诱因,他当然无法无动于衷,“有跟她把误会解开,好好聊聊吗?”
      沉繁枝摇头,“跟她也早就没有误会了,该说的早就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会让我过不去的,只是有关于你。”沉繁枝走到沙发前坐下,看样子是要跟司岍促膝长谈,“所以,你想好要怎么跟我说了吗?”
      司岍也跟着她缓缓坐下,他拉过沉繁枝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然后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腕。
      “疼吗?”
      “不疼。”
      “但如果换成是刀刃,就会痛不欲生吧?”司岍惆怅地吐出一口浊气,“我的舅妈,那天就在家里,往自己手腕上划了26刀。”
      沉繁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知道为什么是26刀吗?”司岍还有心情开玩笑,“要是换成我为你自杀,可就得再多加上个6刀了。”
      沉繁枝抽回自己的手,在司岍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别胡说!”
      司岍苦笑,“我没胡说,因为那26刀,是我舅舅姓名的笔画数。”
      “我的舅妈,是因为发现了舅舅的婚外情,且不愿意跟他离婚,才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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