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去楼空
林晞看着他离开的那个方向，然后眼神突然一转，高隽看着他对不知道哪儿招了招手，然后就见卫尘婉从一个转角走了出来。
高隽不解：“林晞，你刚干嘛呢。”
“之前卢晶晶的案子，曾佳伦见过卫尘婉，万一真有什么事，被他认出来了就麻烦了。”
高隽了然，怪不得刚才林晞怪怪的。
卫尘婉在林晞大声说出“先走一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尤其是看到曾佳伦的侧脸，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林晞的意思，所以快速飞身躲到一个巷子里。
卫尘婉小跑到林晞身边，林晞表情比较严肃。
“在这里遇上曾佳伦，我总感觉不太正常。”林晞转着手里的车钥匙。
“一个规模这么大的投资公司老板说要来这里谈事我也觉得很莫名。”高隽道。
“最好别让我发现他跟这件事有关。”
林晞走出去两步，然后拦住了前方一个穿着黄衣服骑电瓶车的人。
“不好意思兄弟，我问你个事，你们美团送外卖最多的地方是在哪里啊？”
那人坐在电瓶车上听林晞这么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才回答：“这附近的小区啊。”
高隽和卫尘婉就看着林晞，他为了不耽误这些外卖小哥送餐，逮着一个人不会问超过两个问题。
“林晞你这是……”
“找人。”
找人？
林晞一路问下来，高隽突然明白过来了，林晞问的问题有一个中心是不变的，就是要找出几乎天天定外送却又不让人送上门的。
高隽拉了林晞一把：“林晞，你要知道那些人未必在我们管的这一片区域啊。”
“我知道。”
林晞这股执拗，让高隽和卫尘婉无话可说，但是他这做法也有道理。
卫尘婉找了个外卖点特别多的地方，看到进进出出很多外卖小哥，省了不少找配送员的时间。
林晞本来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去做这件事的，只不过是见到了曾佳伦在这里，他才有些怀疑，往不好了说可能是他多虑了做了无用功。
可就是这毫无目的的无用功倒是真被林晞挖到了些东西。
有个外卖小哥看到他一直在找人问东问西的，忍不住就告诉林晞如何联系后台的方式了，林晞就拿了纸铺在他车前盖上开始写，他问后台要了近一个月的数据然后对应起他问外卖小哥得来的结论。
确实有两家是外送频率很高且一直要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门口的。
林晞一个电话打给苏小蒲。
“小蒲，我现在报两个地点给你，你看下周边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还有跟专家组拿来的那段视频做下位置比对。”
苏小蒲很快就收到了林晞发给他的两个图。
要说现代办案科技远比十几二十年前来得便利得多，不过有些时候还真只能靠人力一点点挖。
林晞不敢走，还联系了附近派出所一起，天都黑了，没人离开一步，谁知道离开了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高隽靠在车边抽烟，林晞把车窗降下来。
“天黑了，又对我们不利了。”
高隽点点头：“事情急不来，要是能急，还不是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先跳出去。”
高隽抽完烟，女朋友电话打了过来，因为还在工作中，他也只能三言两语先解释过去。
林晞下车想从后备箱拿瓶水喝的，发现后备箱里的矿泉水都喝完了。
“你们喝水吗？”他问。
几个人都点头。
卫尘婉走过去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晞去超市直接拎了一打水，卫尘婉去一边的冰柜里拿了瓶咖啡。
“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只有他们两个在的场合，林晞可不顾别人的眼光，肆无忌惮地跟卫尘婉做亲密动作，就好比结了账之后一只手拎着装水的袋子，另一只手搂着卫尘婉的腰。
“是有点，可能是因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做了些普通的事，要是对案子没什么帮助就更打不起精神了。”
林晞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别想这么多，破案本就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你只是我们的编外，别把自己弄得压力这么大。”
卫尘婉舒眉笑了笑。
“要是真困，你就在车里睡会儿。”
“不用，我喝了咖啡再看看你，我就不困了。”
“诶哟，没想到小爷我这张脸还这么管用？”
听林晞得意那样，卫尘婉都怕要是她再多说两句，这人得膨胀上天。
就在林晞拎着水快走到他们原来的位置的时候，他裤子口袋的手机响了，只好先松开搂着卫尘婉的手去拿手机。
“高隽，怎么了？”
“刚接到小杨电话，说小蒲那儿又发现了。”
“我还有几步路，等我到了你告诉我。”
卫尘婉听到林晞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有发现了，两个人快步走回去，高隽已经让一批人去其中一个点了。
林晞把水往车里一丢。
“高隽，怎么说？”
“你不是给了两个地址去查，小蒲发现这两个地方的特点，其中一个是房子主人每次下班到家前就让人把外卖送到家，所以才会一直碰不到外卖小哥，而且是个单身女性，但是另一个地方，每次叫外卖的时间都不是正餐点，而且从未见过人，所以小蒲觉得可能会有点问题，让我们去看看。”
“前面一队人去的时候哪里？”
“我让他们去那位女士那里了。”
“行，另一个地方我们去。”
林晞按照具体地址开车过去。
他坐在车里叮嘱几个人：“因为案件重大，第一天行动没有配枪，过会儿我先上去，你们跟在后面，万一有情况可以接应一下，如果有危险立即喊增员。”
林晞从车里抽出警棍下了车，卫尘婉刚想下车，林晞一把把她这边的车门又重新关上了。
“林……？”
“你就留在这里，万一有事你上去也没用。”
卫尘婉拉了拉林晞的手指，最后只能放开坐回车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林晞没让很多人跟着上，周围环境很黑，地理位置也不清晰，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利。
林晞那警棍的手放在背后，慢慢走上楼去，平房且周边人烟稀少，林晞到了该楼层，从身后看去，可以看到楼下的高隽半个身位在那里张望。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来到这间房的门口，蹲在墙边，想了想到底该怎么进去。
最后还是决定正常敲门，若是他们想多了，这户人家有人在那还可以解释一下，总比直接破门而入要好。
林晞把警棍插在后腰，侧身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无人答应，他继续更大声地敲门，还是无人答应。
他的手摸上了门上的门把，另一只手快速抽出了后腰的警棍，做好了准备转动了一下门把，没想到门没有上锁。
起初他就开了一丝门缝，房间里是昏暗的没有一盏灯开着，林晞用警棍伸入门缝检查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存在什么不对的地方。
警棍所到之处没有障碍，林晞缓缓将门打开，但他不能贸然进入，而是在门口将手机手电打开对着里面查看。
看来还真是人去楼空了。
这下林晞是放下心了，摸索着墙头找到了吊灯的开关。
房间里就是正常的住宅，只不过没人而已。
林晞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高隽，没人。”
高隽带着人一溜烟地跑了上来。
“怎么样？”
“没人，但是门没锁，我们要进去看一下，每个人都小心点，万一真是他们所停留的地方，可能会留有危险的东西。”
他们东西没带够，只够三个人进去查看的，林晞带上手套迈步进房，乍一看确实和正常房子一样。
高隽走在林晞身边小声说：“要是我们弄错了，人家会不会告我们啊？”
“有事我担着，你怕什么。”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高隽手套戴好说了句，“开工！”
林晞翻了翻柜子里的东西，柜子是空的，他想了想然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也是空的。
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家里吧。
三个人在房间里粗略得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高隽准备摘手套了。
林晞站在客厅正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
如果没有人住在这里，这只是间普通空房的话有些过于干净了。
林晞忽然走动起来，里里外外好像在找什么。
“林晞，你干嘛呢？”
房子里没有日常生活用品，林晞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证，翻开之后把里面的卡片从卡套里抽出来，然后蹲下身把卡片插进柜子和地面接触的缝里，从前往后划，一直到柜子的最后把卡片拿出来，上面似乎是积着一些灰尘。
林晞用手捻了一把，一层淡黄色从白色手套上泛开，还伴随着一些细小的颗粒。
高隽立马走过去看。
“这是……”他正伸手。
“别动。”林晞看他已经把手套摘了，不让他动，“物证袋。”
高隽立马拿出一个，林晞直接连同自己的警证和这未知粉末一起丢在了袋子里。
“拿回去化验。”
卫尘婉坐在车子里等了好久，还好没有什么大动静，过了很久，楼上的几个人才下来，看到林晞的那一刻她赶紧跑下车。
“有发现吗？”她问。
“有，但是东西不多，需要回去才能确定，今天太晚了，实在是不适合继续搜查了。”
一行人开车回到局里，东西由林晞亲手交给痕检，然后再把今天所有的线索都回报给上级。
卫尘婉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眨了眨眼睛，有些酸胀。
林晞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这一幕。
他走过去：“你先回去吧，我们这里的事现在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你留在这里用处不大。”
看到卫尘婉一脸不舍得走的样子，林晞赶紧道：“别任性，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过来也一样。”
卫尘婉权衡了一下，办案到底还是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那她也就同意了，林晞把她送到公安局门口叫了车。
上车前，林晞在卫尘婉额头上亲了一下。
“回家后给我发个消息，我可能今天要通宵，你安心睡觉。”
“知道了，你快去吧。”
其实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很累，但是做了这个工作之后休不休息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