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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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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物 第61节
      她一直缠着陆矜洲生怕自己摔下去,这么高,如果真的摔下去,恐怕骨头都会被摔成肉酱泥,宋欢欢谨慎得很,她就怕自己摔了。
      牢牢攀附着陆矜洲这棵大树。
      “三姑娘及笄了,孤还记得三姑娘说过,及笄了做什么都可以。”
      宋欢欢不想陆矜洲今夜会有兴致,下面的宫乱还没有停止,他们在的高粱,正是万和宫的高粱,用不了多久,康王逼宫造反的人攻破了羽林卫,会直接往这边过来。
      她是想过做万人之上,没想过要在这种众目睽睽。
      “殿下和奴开玩笑闹着玩的罢?您总喜欢逗趣。”
      陆矜洲拨开幺女的对襟,将她抵在砖瓦上,“孤不会像你一样,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孤向来说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此刻,孤觉得三姑娘也会喜欢的,不是不爱走寻常路么,听四处的喊声,都在为我们助威。”
      “三姑娘觉得张扬吗,这样的初回,你要不要。”
      小姑娘的肩头露出来,她很快就没着什么在身上了。
      今晚的夜色很凉。
      软绵绵的美人蕉挂在东宫的那颗树上,明月悬在正空中,美人蕉以攀附的姿态,是两只藤条被迫绕缠着树生长。
      还有什么比此刻的月景更好瞧,是雨打美人蕉。
      花□□了,迎着月色。
      初回,总是难的,难的可不止陆太子一个人,小姑娘磨人的本事大通天了,以前不觉得,现在才是真的。
      难怪沈煜说,女人身上的弯弯肠肠,你是没遭过。
      玩不过,索性也就撂了手,一了百了。
      陆矜洲是想的,他倒是想。撂开了手,可惜,什么叫进去容易出来难,卡要命了。
      他今儿个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的。
      陆太子被逼得没办法,万和宫的砖瓦都被踩碎了好几块,小姑娘的神情也没见松,是要整死人的劲头,一阵一阵。
      额上蹦起来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甚至滚起来汗水。
      “三姑娘不松,孤要断了。”
      美人蕉睁不开眼睛,只微微垂着头哭,抽泣的声音小,落在陆矜洲的耳朵里,又痒又麻,她有脸哭,不就是收拾了一下人,至于这般死磨人不松。
      “宋欢欢,宫外的人,不出三刻,便会拿刀砍进去,你再不松,所有人都会看见。”
      宋欢欢如今才不管这些,她一味的哭,边哭边说,“我不会。”
      “不会什么,凭什么殿下要进来就进来,要怎样就怎样。”
      陆矜洲心觉得和她很难讲道理,“太磨人不好,日后还想好过,如今就该识趣些。”
      “殿下有真本事,就不该求女人。”
      陆矜洲真要被她逗笑,看在她还是个苞的份上,下手也就轻了一点点,何至于让她尾巴就要翘上天。
      “三姑娘不要脸,孤也不是第一回 知道。”
      “不松是不是?”
      陆矜洲发了狠性,说这句话,一点一点的劲头加上,把小姑娘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子,还有立起来的骨头都要冲散了。
      “宋欢欢,那就一起死好了。”
      不听话,就是欠收拾,没良心的人,就该给他生孩子。
      生了孩子,女人的心肠就会软了。
      ......
      *
      万和宫底下哭得不可开交,康王的人到底是冲了进来。
      梁安帝醒过来第一眼见到就是他眼下最孝顺儿子竖立在他面前的那把刀,明晃晃的刀光剑影。
      “梁公公取来了笔墨,父皇醒了,趁着您还有一口气,大家都在这里,父皇坐起来拿起笔给儿臣个封赏罢,儿臣不要高官厚禄,只要做新君,您还可以活着。”
      梁安帝快死了,他如今就吃软不吃硬,康王他信不过,如今陆矜洲不露面,这诏书写不写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太子一直不露面,康王已经杀到了万和宫,再杀掉一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父皇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儿臣在外杀红了眼睛,身上染着太多人的血,不想再染上父皇的血。”
      梁安帝想要起身,康王防备他,那刀横过来,刀尖对准了梁安帝的眼睛。
      “再妄动一步,别怪儿臣不讲情面。”
      梁安帝撑着床榻,“你想要当太子,那就替寡人办件事情。”
      康王坐在塌边,问梁安帝是什么事情。
      “太后忤逆,你替寡人结果了她,杀了太后,上京城的天子,寡人让给你坐。”
      康王闻言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顺了儿臣心意的事情,不需要父皇吩咐,儿臣也会斩草除根,太后既不是您的生母,也不是儿臣恭敬的长辈,既然忤逆了皇朝,这样的人的的确确是不用留下来。”
      康王都不亲自动手,吩咐了手底下的人过来,对着太后走过去,有几个忠心的宫人受过太后的恩惠一直护着她,被康王手底下的人一下结果处理掉。
      万和宫顶上的人闹够了,一阵一阵的,美人蕉的根部得到了许许多多的灌溉,颇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不入眼,总之,陆太子好贴心了,头一回没找到威风,发了狠以后,惨的人自然是宋欢欢。
      “殿下,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不敢了。”
      已经不是陆太子要求女人的事情,而是他不愿意出来,小姑娘被冲得人命都去了半条,要是陆矜洲在这一小会松了手,她肯定要从上面摔下来,狼狈且出名。
      “你长记性了没有?”
      陆矜洲贴着小姑娘的耳朵问她,见她眼睛都睁不开,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陆矜洲便知道头一顿的收拾是够了,陆太子心里的气出了一点点,还算好说话了,不似一开始那般胡搅蛮缠。
      “不收拾你,总是不会听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和孤闹。”
      宋欢欢想问,她做错了什么,但又不敢,从前骂陆太子爱计较,陆太子鹊鹊小,那都是哄人的,毕竟能把人嘴都给搅酸的男人,可想而知。
      那是宋欢欢第一次觉得,上京城真的太难混迹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疼,后来好不容易抓住了东宫的树干,却忘记了,依附于人,也会受制于人的道理。
      天下,没有容易的交易,何况是不单纯的男女之间。
      她忘了。
      小姑娘被这一出闹戏,折腾得够呛,嘴边那句她何处不听话的句子还没有冒出来,眼皮子已经阖上,彻底的不想认识。
      “不怕。”
      陆太子幽吐出一口气,亲亲她的额头。
      “我们来日方长。”
      宋欢欢没听见陆太子的自言自语,陆矜洲收拾好狼藉,带着宋欢欢回了东宫,好好安置了她,才慢吞吞带着人进宫做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康王为了得到梁安帝的诏书,命人亲手杀了太后。
      万和宫里的血腥味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散去,陆矜洲没有镇远将军的扶持,没有兵权,做太子怎么做得过他,也不拘着找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梁安帝亲手所写的让位诏书,没有这个东西,他就是乱臣贼子。
      不管以后的位置是不是逼宫得来的,康王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攥到手里,不仅如此,他还要名正言顺。
      梁安帝的诏书写到一半,陆矜洲带着人来了。
      门外的宫人在喊,“是镇远将军的人马,太子殿下带着人过来了!”
      康王踢开喊叫的人,往外走,出了万和宫,坐在马背上,穿着一身银色盔甲领头的男人,不正是龟缩起来的陆矜洲么?
      康王听到镇远将军,只觉得可笑,远在西北的大军,难不成长了翅膀飞过来了。
      但出了万和宫门,他嘴边的笑便逐渐凝固了,因为陆矜洲带过来的人马,的的确确是镇远将军的五千骑兵,如假包换,陆矜洲身旁的那个男人,脸上有一个刀疤。
      那个人康王熟的不能再熟了,是当年镇远将军手下的一名将士,很得重用,当年梁安帝还指了他给康王当指点武艺的先生。
      康王一身的技艺,都出自于这个人。
      “好一个瓮中捉鳖,陆矜洲,我小看你了。”
      他集结进来的精锐,早在攻克皇宫三门的时候,已经损伤惨重,如今对上日日在西北操练的将士,胜算几乎没有,这场仗,还没有打,就见分晓了。
      “瓮中捉鳖,这招孤用过的,宋大人从前就知道,怎么?跟在康王身边这么久,做他的军师,怎么不和康王多说说,孤究竟是个多难缠的主。”
      戏台子那会,不就是瓮中捉鳖。
      “一手离间计耍得漂亮,本王想知道西北的人,何时来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布下这局棋。”
      陆矜洲餍足了,戏要结束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利用康王击溃了太后,杀了虞衍的腹中子,又打压了梁安帝的制衡术,不仅如此,更叫镇远将军得召回京。
      “大概是你将宋清瑜送进皇宫的时候。”
      康王眯了眯眼睛,“宋清瑜是你的人?”
      旁边的宋畚大气都不敢出,太子的计谋很深,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番筹谋,谁能比得上他,便是国子监的第一先生都弄不过他的权谋。
      “不是,孤从来不会利用女人,要说到布棋,父皇体内的毒,不就是源头,康王用孤的东西,得心应手。”
      康王没想到,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了,梁安帝体内的毒,追根溯源是陆矜洲下的,那么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康王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最后连拼都没有。
      那柄血淋淋的刀,擦过自己的脖颈,自负的人,会死在自己的刀下,这种人只会做自己的亡魂。
      陆矜洲都没有下马,他没进万和宫,只吩咐手底下的人进去收拾残局,方响和刘珏以及沈煜几人处理了皇宫的事物。
      今儿个死掉的人都不充数,科举选的人,刚好填上了空缺。
      陆太子什么都算得好了,尤其是康王手底下的大理寺卿那位置,他留给虞思谦,留给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报复,是个男人都会报复的。
      宋欢欢要瞒,瞒不住,腾出手,管管后宅的事情,前些日子那么忙,如今可算是能好好算个账了。
      第37章 不出一月,幺女肚子必然要揣……
      康王暴毙的借口, 陆矜洲随便找了个,就说他是病死的。